洛威卡

文 | 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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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

晴朗的清晨——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间占地约有五个停车场大，名为圣白金高中的学园透露出一股豪华的气势，鼎立在繁华区的高坡上。

学校已有约百年的历史，可经过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许多具有实用性的物品都有着年久失修的痕迹，反倒是仅供欣赏用的装饰品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可以说，是完全的徒有其表。

但即使是这样，仅仅是拥有足足近三千名学生也够令这间学校在国家里赫赫有名。

也正因学生人数众多的原因，每天清晨的上学路程都会有一大批密集的学生。

其中，全身缠着绷带比起昨天来得更多，白衬衫也沾上一丝血迹的莉蕾娜在学生群中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喂！莉蕾娜同学！”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她停顿一下后，才转头望去。

“你这身模样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校门口处，相貌凶狠的教导主任怒瞪着她那不管怎么说都太过出格的造型。

莉蕾娜不敢抬起头，只是以颤抖的嘴唇张开了小嘴。

“对......对不起......昨......昨天回去的路上不......不小心摔倒了......”

“啊？摔个跤有必要把自己包得比昨天还厚吗？而且你的背包呢？”

没错，这么多的学生之中，只有她一人拿着薄薄的塑料袋就这样来上学。

她的书包早在昨天的事件中就被那些名为达尔菲诺的怪物连着里面的教科书一同被撕裂成了碎片。可是，要怎么把这件事隐瞒过去呢？

“啊，这个......昨天摔倒时......书包不......不小心被路过的车压烂了......所以......待会我......我会请求老师多给我一份新......新的课本和作业......”

越说她就越没底气，这种连小学老师都骗不过的谎言又怎么能让面前的教导主任信服呢？

“......你呀，是在把我当傻瓜吗？”

“对......对不起......可是......我的书包和里面的书本都真的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一直在死死注视着地面。

教导主任盯着她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充满蔑视，推了推眼镜后瞪着她开口道：

“莉蕾娜同学，你上个月的出席率似乎不足够呢？”

“......是。”

“别怪我多嘴，但是，你这种坏品行得改一改才行哦？不能因为讨厌学习就故意把自己整成这幅有伤风化的模样哦？”

“......是。”

“要知道你已经列为本校的烂学生名单里了，再不争取想办法让自己的品行变得更好一点的话我们也只好把你家长叫来，并麻烦你退学了。本校可不允许有伤校园风气的寄生虫出现呢。”

“......是。”

......不是的，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烂学生，更不是什么寄生虫啊。

明明心里的声音一直向自己这样反驳着，但是这番话却始终无法脱口而出。

在经过教导主任的几番数落和批评，直到进入校门的学生都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减少后，莉蕾娜才得以踏入这间已成为自己心理阴影之一的校园。

1

喀嚓喀嚓，手上放满刚从教师那获取的新课本以及新作业的塑料袋因为摩擦而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传入莉蕾娜耳里的不仅是这个，还有其他极其烦人的言语也一并充斥在她的双耳。

“喂，她来了。”

“身上又缠新绷带了？”

“肯定又是在外面为非作歹了。”

无数毫无根据的诽谤源源传来，令人憎恨的讥笑和密集的视线都处处死缠着她不放。

像往常一样忍受着众人并把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压抑在内心的最深处，莉蕾娜拉开充满涂鸦的椅子，在同样写着一堆"去死吧""为什么还活着来丢人现眼？""卖淫女"等各种粗俗文字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望着窗外鸟儿自由飞翔在空中，和白云相伴而行的景象，莉蕾娜的思绪不自觉地回想起不久前，在上学的路途中所看见的新闻。

"昨天下午四时左右，位于海琳街区的桥下隧道中，一位少女发现了一具死相极其惨重的尸体......"

电器店的展示柜中，新闻中的主持人清晰地出现在多个大大小小液晶屏里。

播报新闻的期间，电视中的画面切换成了主持人口中所说的案发现场。注视着其中出现的景象，莉蕾娜的瞳孔下意识地收缩着。

电视映放着的地点——正是昨天自己被袭击时，被盖吉和菲乐所救下的地点。

刚才主持人说到的少女，也正是莉蕾娜。实际上她正是由于放心不下而向警方报告着尸块的情况，才会因为进行审讯而拖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家。

屏幕接着切换到一位男人的证件照上，下方除了写着名字和年龄外，还写着两个显眼的字眼——死者。

死因是......严重车祸。

......不对，不对，不对！

事实明明根本不是这样啊！自己昨天应该有好好地向警察把自己所经历的事都通通说出来了才对啊！

莉蕾娜不解的内心一直抛出种种疑问，当时警察们在听见说明后那充满质疑和不信任的神情也都再次清晰地重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连他们......都不知道达尔菲诺的存在吗？

“喂，你们听说了吗？”

此时，一道格外响亮的谈话声把莉蕾娜从深陷其中的思绪里拉回到现实中。

转头看去，隔了自己稍微一些距离的位置在自己刚才回想事情的期间不知不觉堆满了人群。

【这是......在讨论些什么呢？】

仔细观察和聆听后，某位戴着眼镜头发还卷卷的男学生吸引了莉蕾娜的注意力。

也许是因为他那股阴笑以及同学们的视线大多都往他身上冲去，莉蕾娜才会跟着把注意力放到对方身上。

稍微回想一下，莉蕾娜隐约记得这位学生似乎都是班级上的情报分享者，每天都时不时有一堆奇奇怪怪的传闻和情报能分享给其他人。因此，他也收获了一定程度的人气。

“听说了什么啊？”

“就曾经流行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无人都市中会出现怪物的都市传说啊。”

【都市传说？】

平时也没有这方面兴趣的莉蕾娜，自然是不清楚这所谓的都市传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事情。

“啊啊，你是说那个啊，的确流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来着。”

“是啊是啊，我记得从以前到现在都还有一堆人在试着找到进入那个无人都市的办法呢。”

“但是都没一个成功吧？”

学生们的议论源源不断，惹得莉蕾娜的耳朵都渐渐尖了起来。

“不过这个都市传说怎么了吗？怎么会提起这件事啊？”

被提问的眼镜男推了推眼睛，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芒，嘴上更是浮现得意的微笑。

“哼哼哼~其实呢~”

“嗯？其实什么？”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眼镜男从口袋中掏出早已解锁许久的手机，把屏幕中的画面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静默一会后，层出不穷的讶异声频频传出。

“诶？！怪物的照片？！”

“骗人的吧？！这是电脑CG合成的吧？！”

“不是的哦，这是某个不小心进入那个世界的人拍下来的照片哦，还发到了我老爸工作的新闻公司那，可不是什么合成的照片哦。”

“诶？新闻公司的照片？”

“是啊，是我之前在老爸的电脑里偷偷找到的，不过好像政府的人到公司里下令他把这些证据删除掉来着，幸好我事先好好备份了。啊，你们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哦？要是暴露的话我会被我爸打死的。”

先把偷翻自己父亲的电脑文件这件事正不正确放到一旁，他们口中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新品种的魔物还是咒物吗？】

明明是这么想着，然而......

昨日达尔菲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景象，却栩栩如生地在一瞬之间重现在自己的大脑里。

“......不是吧......”

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才对，可莉蕾娜的心中却一直浮现这番预感。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我这里还有影片哦~”

“诶？！真的假的？！快快快！开给我们看一看！”

“别急，现在就开。”

预感越来越强烈，突如其来的干燥使莉蕾娜下意识吞下了口水。

难道真的是......

......就在影片被点开的几秒后，熟悉的咆哮声，再次徘徊于她的耳旁。

没错，是达尔菲诺的咆哮声。

被实现的预感所吃惊而呆滞了一会，莉蕾娜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全聚集在屏幕画面的情况下，以轻微又小心的脚步偷偷地走到了能看见画面的位置。

“啊......”

不知道画面呈现的地点在哪，但是从周围的高楼大厦来看，是在一个都市里。

可奇怪的是，天空的颜色看起来有些奇怪又诡异，宛如浑浊的海水那般。

更无法理解的，是如此广大的都市中......

一个人都无法看见。

【这是......怎么回事？】

“啊！出现了！”

熟悉的咆哮声伴随着拍摄者的声音再次从手机的扩音器传出，激烈抖动着的画面给人感觉就像在朝着前面奔跑一样。

突然，位于屏幕左侧的大楼爆散出了烟尘，好几个模糊的身影从中飞了出来。

屏幕停止抖动，朝着拍摄的方向被慢慢地拉大。

直到烟尘散去后，好几只达尔菲诺的身影才终于如实出现在画面中央。

“唔哦哦哦！是真的怪物耶！”

“唔哇，长得好可怕又好恶心啊。”

众人议论纷纷着，画面中的达尔菲诺却在片刻间倒下了好几只。

随之而来的......是几道震耳的金属碰撞声。

“诶？！等下，这是什么？！”

几个不太清晰的人影在镜头转移后出现在画面的不远处，黯淡的亮光在人影轮廓的头部上亮了起来，就好像双眼一样。

碰撞声越来越响亮，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待他们从暗影处走了出来后，莉蕾娜以及盯着画面的众人才得以看出走来的是什么人。

【诶......？】

哑光的盔甲下亮着淡淡的茧光，上下都清晰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手上所拿着的刀剑反射着周围各处照射过来的光芒，另一只手拿着的枪支枪口处还在飄出不太明显的硝烟。

“这是......骑士？”

就如其中一人以不敢相信的语气说出的事实那般，屏幕中出现的......

是好几位全副武装的骑士。

仅是从屏幕外就能感知到他们毫不掩饰的杀气，溅到盔甲外穿着的大衣的漆黑液体上更是把这份杀气给增幅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额......这个不管怎么看都是骑士吧？”

“诶？等下，他们盔甲外穿着的大衣你们不觉得有点熟悉吗？”

在一位学生的提醒下，所有人都纷纷专注死盯着那件大衣。

“啊！我想起来了！”

刹那间，其中一人恍然大悟地指着屏幕。

“这不是猎人的制服吗？！”

“......还真是耶？！”

“那这些骑士不就是猎人吗？！”

猎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词进入莉蕾娜的耳里。

【猎人......】

稍微思考一会后，出现在脑海中的，是一群在魔物和咒物的事务上颇有技术的公务员。

但是，为什么猎人会出现在这里呢？

没过多久，画面中的猎人们和达尔菲诺撕杀了起来。

刀光剑影，火花四射，战斗在开始的那一瞬间就带来了眼花缭乱的场面。

只不过，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花了一分钟多的时间，猎人们竟然以无人伤亡的结果下把达尔菲诺们通通斩于剑刃下。

漆黑的血液从刃锋处慢慢流下，画面中却意外传出了瓦片被踩中的声响。

下一秒，不远处的猎人们通通回头，发现了拍摄者的存在。

“喂！那里的！你在拍什么！？”

“糟了！得快点把这份劲爆的东西发出去才行！”

最后，画面以拍摄者逃跑的途中结束。

“唔诶~这不是坐实了无人都市和怪物真的存在了吗？”

“是啊，但是猎人方那边好像不是很情愿把这件事情公开，所以才会去到我爸待的新闻公司那下令把这些证据销毁掉。”

“哎呀~这种东西要是被销毁掉的话未免太可惜了吧~要不你待会把这些东西发给我吧？”

“白痴喔，我会被骂死的啦。”

“别那么小气嘛~只是发给我而已，没多大.......吚诶？！”

“唔诶？！”

就在和眼镜男交流到一半，聊到兴头上的女学生在此时突然察觉到后方有人而回头看去。

结果......

莉蕾娜就这么站在她身后，还被她的反应连着吓了一跳。

“死绷带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诶？那个......”

“滚一边去啦！能别把你那臭霉运传过来吗？！”

“是啊是啊！赶紧滚开啦！”

明明只是站在那里而已，众人却宛如看见虫子一样拼命赶着什么都没做错的莉蕾娜。

不，也许她出现在这里就是个错误吧。

莉蕾娜微微低头，只是轻声道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说......你们怎么都那么排挤她啊？我好不容易又多了一个听众耶。”

人群中，唯有那位眼镜男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自己遗失了一名听众而不满着。

可他话一说完，每个学生都露出嫌弃的模样朝着他说道：

“你在这个班这么久了竟然不知道吗？她可是神经病啊。”

“啊？神经病？”

“是啊，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总是一个人待着，每天上学还包到跟个木乃伊一样。我看啊，她肯定是在外面乱搞才会这样的。”

“是啊，肯定是这样，你也最好不要跟她扯上关系比较好哦，不然肯定会遭殃倒大霉的。”

“我记得她好像还在外面搞援交来着......说不定真的是乱搞才这样的......”

无视着众人的辱骂和诽谤，莉蕾娜默默拿出教科书阅读了起来。

可没读多久，放在桌上的书突然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诶~还真勤劳嘛~”

抬头一看，一位头发梳得很浮夸的男学生手上正拿着她刚翻着的教科书，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后便粗暴地把书丟到了地上。

“......”

莉蕾娜的全身渐渐地颤抖了起来，反应和看见会造成生理和精神上犯恶心的东西没两样。

虽说对方的样貌长得还算不错，但是行为和气质都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撞见这番情况，周围的学生们只是在原地看着，没有一人有其他的反应。

“那么，小莉蕾娜，上次的邀请有答复了吗？”

“......”

莉蕾娜根本不敢开口回答，她只是一直低着头，不敢和对方对上一点视线。

可对方却利落地强行端起莉蕾娜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上视线。

“这么多次的邀请你都拒绝了，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明明如果是你的话绝对能好好取悦很多人的。我知道哦，你在你阿姨的调教下在床上的技术很不错，对吧？我这里可有不少上等的小药片，要是你来的话我免费给你一包，好吗？”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众人的印象中就变成了这样，明明自己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却始终没人相信。

是因为阿姨的关系吗？还是自己从很久以前就一直被校园里的不良们当作玩物霸凌的关系吗？

不......这应该......也是神明带来的惩罚吧......

莉蕾娜的双眼逐渐变得更加空洞，对方也渐渐露出了得意的耻笑。

不怀好意的手，朝着莉蕾娜的身体伸去。

“欧啦！！！”

“诶......唔扑？！”

手伸出的途中，油舌男突然听见极为响亮的嘶吼声而转头看去。瞬间，脸部突然了一双鞋子踢上来的疼痛。

下一秒，他就以优美的360度转圈，朝着教室后方飞撞过去。

“飞、飞出去了？！”

学生们受到惊吓之余，莉蕾娜的双眼在这个时候反而开始有了一丝的光芒。

她立马转头看去，一个俊俏又漂亮的少女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你们这群死混球！又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莉蕾娜了是吧！”

婀娜多姿的身材下，隐约可见的肌肉连着青筋一同爆棚而出。

少女举起手并紧握成颇有杀伤力的拳头，以愤怒得如同恶鬼的表情怒瞪着周围的人们。

“糟了！恶虎女来了！”

“哈？！你说谁是恶虎女啊？！”

“吚吚吚！！！对、对不起！”

只是怒吼一句，那惊人的气势便立马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唉，莉蕾娜，他们又怎么欺负你了？”

叹了一口气，少女那在红酒般暗红的短发下，如同白虎一样凶狠又有神的锐利苍眼转到了莉蕾娜的身上。

“啊......”

“喂！死八婆！你神经病啊！”

莉蕾娜还来不及开口，刚才被踢飞的油舌男捂着流下鲜血的嘴巴和鼻子对着少女怒骂道。

“哈？”

结果，被对方以充满锐气的眼神反瞪了回去，恐惧与压迫感瞬间侵袭在他的全身上下。

“你这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刚才肯定又在逼莉蕾娜去你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团体派对了吧？我先说一声，你要是敢让我知道你对莉蕾娜做出了什么事，信不信我让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

少女紧握双拳，筋骨清晰地咔啦作响。

“死八婆，你给我等着！”

自认倒霉的油舌男只是暗自偷骂一声，便屁颠屁颠地跑出了教室外。

“清、清羽，早上好。”　

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意外的是，莉蕾娜停止了颤抖，眼神和表情也不再有恐惧和不安存在。

“哦哦，早啊。”

少女也很爽朗地回应，只不过在看见莉蕾娜座位上那些充满恶意的涂鸦后，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充满杀意。

“......莉蕾娜，你起来到我旁边一下。”

“诶？哦、哦哦。”

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莉蕾娜还是乖乖起身站在她的身旁。

然后下一秒......桌椅都被她一拳一脚砸得稀巴烂，把包括莉蕾娜在内的所有人都吓得脸铁青了起来。

“好嘞~这下就能换新桌椅了~”

“可、可是！这样会被老师骂的！”

“没事啦，只是我不小心一个没注意把你的桌椅撞坏了而已，老师不会多说什么的啦。”

“怎么可能是不小心啊......”

“嗯？”

不远处的某个学生暗自吐槽，不巧被清羽听见而被死瞪着，吓得他立马别开了视线。

“好了，我们赶紧去和老师换一个新的桌椅回来吧。”

“好、好的。”

她轻轻松松地扛起损坏的桌椅，带着莉蕾娜前往了教师办公室，只留下两道背影给一群傻眼的学生们。

（收稿日期：2023年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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